隨心而行

神經俠侶 第五部 - 黃金腹地

小峰做導遊的工作，由於地域關係，一年只帶團五個月，長遠來說，幹這個工作不是長久之計。

『每個地方都一樣，導遊要生存就是要宰客，我不願意再繼續從事這個職業，也有這個原因，總是在受到良心的折磨，你不做，公司饒不了，司機也不願意，所以每年我掙的可能比其他同事少，但是我會覺得良心好受一點，我們這裏是一點保障也沒有，所以不是長久之計。』

事實上，他每次出團都令我擔心。有一次他帶著中國人壽的團，車上40人都是女性，被那些豪情女子吃豆腐就不說了。一天路上，師傅駕駛時沒留意，正當小峰在面向客人講解景點時，40個女子突然『呀！』

的大叫，叫聲震天，師傅急剎停車，小峰站好後轉身一望，面前不到半尺橫攔著一架大型運油車，小峰也嚇得魂飛魄散。只是他不想我擔心，還笑說其實是被40個女子的尖叫聲嚇傻。

雖然我提議他一面找關於醫生的工作，一面做導遊，小峰卻覺得，要做一件事，應該全心全意地做，退出時才無悔，所以他給自己一年的時間，先做好旅遊，之後才找新工作。同時，也投考了全國導遊中級試。

2008年5月12日，汶川地震。中國所有地區的旅遊業彷彿停頓了。

六月，小峰要考試，為了讓他專心讀書，我整個月不跟他聯繫。一天，接到他的電郵，在考試當天，旅行社要他帶一個香港人的團，為生活，他想賺這個。

我跟他說，少賺一次錢，也要去考試，否則我整個月不跟他通訊讓他專心讀書的心血就白費了，考試通過是長遠的計劃。結果他答應少帶一天，請假應考。

考試完畢，我問他有多大把握，他卻說：『雖然是全國公開考試，其實很黑的，公司能獲兩個配額，人選已有，包括當日要帶另一個重要團，請槍沒有去考試的那位同事…』原來大家都是未考試已知自己肥佬！

我聽到他失望的聲音。

這個，是中國大陸一貫作風，管他是全國考試。

我對他說，『已經盡了力，問心無愧，我不喜歡走後門的人，有沒有實力，工作的時候客人是會知道的。而且考試成績未派出，怎知會不會因為你考得好，試官也要給你通過呢？考不成就下次再考，況且，志不在此，應該去考醫生牌才是最終目標！』

事實上，我只是胡言亂語，安慰他一下。

8月，考試放榜，小峰在石油城克拉馬依公幹，他的同事幫他看榜，同事落選了，小峰竟然考上，全公司有三人通過，extra to the quota！當小峰發電郵給我他的網上考試通過通知書，我真的忍不住眼濕濕，也決定十月飛往新疆見小峰，幫他慶生。